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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发 年11月，妹夫长明从美国回来后，我和爸爸陪他回了一次阳原老家，这已经是计划很久的事情了。早上七点多，我们开车从唐山出发，直奔京沈高速。过了玉田高速公路上出现了浓雾，能见度只有百米左右，只好放慢车速，摸索前进，直到香河以后雾才散去。长明说，他长期在北京——唐山之间来往，这一段经常下雾。这一带是有名的下洼地，水气在冬季就凝结成了雾。 过了香河，转入北京北六环，直奔八达岭高速公路，一路无话。我曾经几次路过八达岭，这里是军都山脉，属燕山山脉的分支，东北为白河河谷，横亘河北省怀来县和北京市昌平、延庆、怀柔、密云四区，构成北京城北面和东北面的天然屏障。八达岭长城的历史与险峻前人之述备矣，在此毋庸赘言。过了八达岭，前面就是官厅水库，已经进入了张家口地区的怀来县。 有关这一带的地型，我一直在研究是否有比较平坦的通道可以从北京西北穿过。从河流分布来看，只有从官厅水库流出的永定河河谷可能是一条平缓的通道，但实际上永定河的都是险要山峰，这一点在返程路上已经做了实地考察。也就是说，北京的北、西两侧都是高山地形，并无平缓通道。 2.塞外烟墩 官厅水库西北20公里处有一地点叫土木堡，从高速公路上放眼了望，这一带多丘陵，山势还算平缓，但内藏杀机，“土木堡之变”这发生地在这里。元末年明初，自朱元璋统一中原后，将元朝残余势力驱逐到塞北。蒙古分裂为兀良哈、鞑靼、瓦剌三部。其中，瓦剌经过长期发展，势力增强，首领也先统一蒙古，在塞北高原崛起，其领地迅速扩展到西起中亚，东接朝鲜，北达西伯利亚，南抵长城的广大地区，并建立起一支迅疾如风，能征惯战的强大骑兵。 明正统十四年（）七月，蒙古各部分四路大举向内地骚扰。东路攻辽东；西路攻甘州（甘肃张掖）；中路为进攻重点，又分为两支，一支直攻宣府围赤城，另一支由也先亲率进攻大同。大同一路，“兵锋甚锐，大同兵失利，塞外城堡，所至陷没”[1]。 大同前线的败报不断传到北京，明英宗朱祁镇在王振的煽惑与挟持下亲征。7月16日，英宗和王振率50余万大军从北京出发，19日才出居庸关，过怀来，至宣府，8月1日，明军进到大同。也先为诱明军深入，主动北撤。明军追至宣府，瓦剌大队追兵追袭而来，明军3万骑兵逃到土木堡。土木堡地高无水，将士饥渴疲劳，仓猝应战。朱祁镇与亲兵乘车突围，不得出，被俘。明50万大军死伤过半。这次战役成为明王朝由初期进入中期的转折点，史称“土木之变”。年过去，当年的土木堡演变为的土木村，只剩下两段城墙的土基承载着当年的悲凉。 我们向西北方向继续行驶，经下花园，中午11时到了宣化南。从这里转入宣大高速（宣化——大同），向西就是阳原地界了。公路很平坦，车辆也很少，公路两侧村庄稀落，这里已经过度到丘陵地带，越往西走，在这萧杀的冬天越感觉苍凉。远远望去，丘陵起伏间，时有长城与烟墩矗立于光突突的山顶。这一带的长城是土夯的，看起来更加古老。一般而言，战国或汉代的长城大多是土夯的。长城是古代中国各个时期为抵御塞北游牧部落联盟侵袭而修筑的军事工程的统称。长城并是一道简单的大墙（英文的GreatWall实在没能充分表达其丰富内涵）还包括烽火台、内城、等许多设施。这一带历史上曾多次修筑长城，难以说清所看到的到底是哪个时代的遗物，但这一带基本上与漠南蒙古边界相吻合，估计属于位于山西、河北的外长城，是中晚明北疆的国界。 3.马坊川 中午12时，我们到达阳原化稍营镇。从地名可以知道，古代这里乃军营所在，是边防重地。阳原县位于黄土高原、内蒙古高原与华北平原的过渡地带，地处古代边陲。如今，阳原在河北省西北部的一个角落里，南北都是山西地域，行政边界划分往往会受到历史的影响。 过了化稍营，就到了头马坊，以下接着是二马坊、三马坊、五马坊、六马坊、七马坊、八马坊、九马坊，其中唯独没有四马坊。实际上，这里也曾经有过四马坊。据《阳原县志》记载，在果园村南到五马坊的交界处有个四马坊，现属果园村，只有几段旧土墙了。这些叫马坊的村落可能是古代军马饲养地。此外，这一带与马相关的地名还很多，如东西马圈村、东西白马营、马圈堡、草场沟等等。 阳原地形图 自古幽燕多马。《左传》记载："冀之北土，马之所生"。阳原从古至今一直以繁殖性能良好的驴、骡、马著称，“阳原骡”、“阳原驴”、“阳原马”曾经驰名于世并非偶然。两汉以来，阳原一带史称“桑干马邑”，皆为戍边、屯兵要地。西汉名将霍去病率五万骑兵西征匈奴就是从阳原出发。 据查，“明太祖起兵，所急惟马。明成祖勤谋远略，孳养亦马”。永乐中年，宣府“以顺圣川（今阳原）至桑干河百三十余里，水草美……令怀来卫卒百人分牧，马增至万而千匹”。《明史·兵四》记载，朱元璋在阳原设“官牧草场”，置马坊9个，牧马匹，马匹仅毛色就分25等、品种达种，足充边用。这些牧马场就处在桑干河两岸，“马坊川”一直是阳原县的代称。 即使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阳原也因率先实现了“万骡县”而由新华社向全国发表了消息。 丰润书生赞赏 人赞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