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那个白癜风医院比较好 http://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 马村矿:一代白杨人心中最温暖的记忆(上)文/刘志敏 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们白杨镇的马村煤矿,可算得上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地方了。洛阳籍著名作家阎连科笔下出现的高山煤矿,那可是马村矿的姊妹矿。这两座煤矿相距并不远,直线距离也仅八九公里而已。因马村矿特殊的地理位置,那时在宜阳、伊川、嵩县三县交界处方圆几十里的地方,群众的生活用煤都是从这里运出去的。在那个时候,农村的经济及交通条件都还十分落后。农家一日三餐所需燃料多用柴火,但也偶有煤炭与之混搭使用的时候。特别是那些离煤矿远的地方,很多家庭一年中仅能去拉上一次煤。他们把煤看得很金贵,平时里多拿柴草作燃料,只有逢年过节或农忙时,才肯生上炉子用煤火来做饭。当时农村人去拉煤,主要依靠的是架子车、牛车、马车等。由于这些人力或畜力车辆效率不高,再加上许多地方的路况也不好,所以远处的人们来拉一次煤,往往得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我在上高中时,就遇到过好几次家长来拉煤借宿学生寝室的事。为不误农事,同时也为过年准备,他们通常会把一年中仅有的一次拉煤时间,选在农闲的冬天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人们对燃煤的需求就开始越来越大了。还在改革开放前,由于来拉煤的车辆不断增多,加上不少路段坑洼不平,路况不好,所以那时的白杨公社联合马村煤矿,克服困难,修建了从白杨街到马村矿的一段柏油路。在当时,这条路应该是白杨乃至整个宜阳南部地区,唯一的一条柏油路了。但其长度也不过仅两三公里而已。打从这一段路修成,每到凌晨的时候,车轮的滚动声、牛马的嘶鸣声、铃铛的撞击声,铁蹄的践踏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两三里地之外,也往往打破了这一区域每个黎明前的宁静。一年四季里,每天从早到晚,但见路上行人来去匆匆,各自忙于赶路;而拉煤的车辆亦是南来北往,络绎不绝。当然,有时还会出现车马塞途,交通中断的情况。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每隔两仨月,我就会跟随父亲,用架子车去马村矿拉一次煤。记得每次去拉煤都得起个大早。我们的村子距离马村矿并不很远,也就五六公里的样子。虽然不远,却因为外地拉煤的车辆来得更早(他们或许在头天晚上已经赶到了),所以每次等我们匆匆赶到矿上的时候,拉煤的车队通常也已经排到一里地开外了。虽然去的早,但总要一直等到上午八点,煤矿才开始上班。也因此,当轮到我们空车过磅然后进入煤场大门时,时间也多已临近中午了。因为每次去拉煤都起得很早,再加上当时生活困难,早晨在家里也没有真正吃饱饭,所以刚进入煤场还没装煤的时候,肚子就已经开始咕咕乱叫了。进入煤场犹如进入了战场。煤场里人山人海。首先得把架子车选择一个好位置停放。这位置得既靠近煤堆,又便于出来。由于煤场车辆实在太多,也就只能见缝插针了。看到有人的车子装满了从煤堆旁刚出来,就赶紧插进去,稍一犹豫,往往就会被别人抢了先。那个时候,心中的饥饿感早已无暇顾及了。当车子停放稳妥后,再放眼望去整个煤场,只见小山似的煤堆上爬满了捡煤的人们。而煤堆旁,数以百计的煤车汇成了一片车的海洋。因为当时各种条件所限,加上煤矿内部又缺少管理人员,所以大小的煤车交织在一起,经常乱得像一锅粥,车子进去或出来都变得十分困难。人们蚂蚁似的在煤堆上东挖西刨,去寻找带煤核的好煤。为这事一些人不惜冒了很大的危险。有的人竟会钻到出煤的煤仓里,还有的人会追随着不停移动的铲煤的大铁铲,去抢拾煤核。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一位中年男人因抢拾煤核,不小心让大铁铲给铲上了。他那凄厉的叫声十分的恐怖,传遍了整个煤场,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也因此,父亲每次都再三嘱咐我要远离那大铁铲。其实真正装满一车煤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人们把太多的时间都花在拣拾煤核上了。正因为这,我们每次离开煤场的时间通常都是午后一两点钟了。那时一架子车的煤是五元五百斤的标准。按惯常的心理,人们装上车的煤往往会比五百斤的标准多出一百多斤。也因而过磅时,每辆车都少不了会有往车下铲煤的环节。此时此刻,每位车主打心里都会是一万个不情愿,那铁铲就像剜在他们的心上似的令他们心疼。当然,这时也会有嫌麻烦的拉煤人,他们不去煤堆上装,而是直接将这些过磅后铲下的散煤,装满自己的车子,一走了之。煤场的大门坐西向东,四周都是一丈多高的围墙。煤矿东围墙外有一条石砌的大渠,从北往南流向马村村子方向的,是从井下抽出的乌黑的煤水。在今天矿泉水充斥我们生活的年代,我经历的一件事说来大家也许不会相信。记得我十六七岁上高中时,有次我单独一个人去拉煤。那是一个骄阳似火的暑天。当我把装满煤的架子车拉出煤场大门时,我又饥又渴,浑身乏力。等我再走十几步,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歇脚时,已是眼冒金星了。想来那时实在没有解决饥渴的办法呀!那样的年代,人们狠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首先口袋中分文皆无。其次那时有钱也买不来吃的呀,那是一个物质奇缺无比的年代啊!望着那哗哗流动的煤水,我动心了。我放下背带,将车子停稳,很快跳到了大渠的下边。记得当时我的潜意识就是想喝几口煤水解渴,但又因为年少脸皮薄的缘故,唯恐被別人看到遭嘲笑,所以我装作洗脸的样子,骆驼祥子般狠狠吞下了几大捧墨汁一样的煤水。虽然煤水是黑了些,但当时让我感觉比现在的矿泉水甜多了。多少年后,我还在内心产生如此大的震撼:喝煤水,这恐怕是我今生唯一的一次吧?当时在煤场外的大路北侧搭有一个简易的窝棚,一位失去了半截下肢的中年男人,在里面开了一个简易的修理铺,专为车子轮胎被扎破了的人们提供补胎服务。每次去拉煤从他的跟前经过时,我总会下意识地看他几眼。每次看到的都是他那虽不方便但却十分忙碌的身影。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因工致残。多年以后,他的形象还时常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每当想到他,我总会联想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虽然他们男女有别,肤色、衣著迥异。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动者的代表吧!当年拉煤的经历虽然痛苦了些,但是直到现在每每想起,它却成了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温暖的记忆。 作者简介 刘志敏,白杨镇一中教师,幼时梦想是当兵,当作家,不成。今独钟情于家乡的白杨树。愿做一个在默默无闻中奉献自己的人。 朗诵者简介玉华,实名郝玉华,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人,教师,播音爱好者,喜爱朗诵,喜欢旅游。近三年有数百篇朗诵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愿用温暖的声音和饱满的情感传播人世间的真善美。 灵秀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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